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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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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要龍魂,那就應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是巫族人,是索人魂魄的惡鬼,違心說什麽仙女。”

她長長的睫毛一閃,眸子裏露過一抹陰暗,“你到底,怎麽知道,我是巫族人的。”

她五指間的利甲已然長出,鋒利的邊緣泛著寒光。

獨孤明彥見此卻絲毫不懼,反而微笑著安撫到:“想必你也知道,巫族人在皇宮之中靈力被壓制,無論你如何高強,這裏你是連半點靈力都使不出來的。”

魔族修真者不敢進入皇城介央,是因為介央城本身就是一個壓制魔族術法的大陣,進陣之人魔族功法能用出啦的部分百中無一,所以上次巫雲才能從敖桀手中逃脫,而沒想到,靠近皇宮,這針對魔族設的禁止對巫族也有影響,巫雲估計,這禁制怕是除了人族以外的種族都會被壓制,只是程度不一樣罷了。

“見到你之後我就在想你從何來,為何第一個找的竟是獨孤風臨,我與獨孤風臨雖是雙生,可熟悉之人也能輕易分辨,你一來就把我認成他,說明你和我二弟並不熟悉,而以他孤僻的性格又怎麽會和陌生女子產生糾葛,這就讓我好生好奇。”

獨孤明彥說的興起站起了身子,“在安排你進入別苑之後,我就在你房間放了一面鏡子,那面鏡子由猞伽國所贈,是雙生鏡分為陰陽兩面,無論陰陽兩面鏡子相隔多遠,只要有月光能照見的地方,陽面上照進來的物相都能在陽面上呈現,也是巧合,本來從不見你晚上在屋內歇息,有一晚月圓之夜,你出門後又從外面進來尋食物,露出來的尖耳和利甲剛好被這鏡子所見,我就知道了你身份,又以此推測你和二弟之間的關系,自然不難得出,你是為何而來。”

巫雲現都不知如何說話,原來身份暴露居然是因為太過貪吃,實在是有**份,如果傳到巫族豈不是要成為第一個被笑死的聖女,既然那面陰陽鏡擺在屋內,那自己洗澡不是也被看到了,想到這裏,她立時想殺了獨孤明彥滅口,又忽然想起來鏡子和浴桶處還隔著一扇八面屏風臉上陰晴之色這才定下。

她原本以為獨孤明彥就是一個過得渾渾噩噩的懦弱太子,如今看來,他的心思之深只怕不在獨孤風臨之下,果然是一個爹媽生的。若是巫雲知道獨孤風臨還在她的飲食裏下過慢性毒藥估計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想到獨孤風臨,她心一緊,問道:“獨孤風臨呢,他到皇宮來,你是不是把他殺了?”

“你關心他?”獨孤明彥俊逸的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目光也隨之沈了下去。

“他我是的契人,我自然要護他周全。”

“你若想要,我可以把自己龍魂給你,你為何非要和他簽訂契約!”獨孤明彥看著巫雲,狠不得把她的人和心都鎖在這裏,這樣就沒人與他搶了,皇位獨孤風臨也與他爭,連愛的女人獨孤風臨都要爭,他如何能忍,最後的贏家只能是自己,無論是皇位還是巫雲都是自己的。

巫雲都懶得與他解釋,要知道生死契約一生只能和一個人簽訂,若是不成兩人也只能被綁住,除非契主死,除非契者死。所以無論獨孤風臨是否能登上皇位,她這一生都只能是獨孤風臨的血契契主,其他人的龍魂沒有生死契約為引,哪怕是自願給,她也是取不了的。

“獨孤風臨呢,在哪兒?”巫雲盯著獨孤明彥又問了一次,臉色已十分不好。

見巫雲連龍魂都不為所動,張口閉口都是獨孤風臨,獨孤明彥怒極反笑,目光裏皆是冷意,“獨孤風臨與魔族為伍,是為叛國,早已經被我正法了。”

“什麽?你把他殺了!”巫雲一雙柳葉眼睜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臉色,“不可能,怎麽會。”

獨孤風臨如果受傷嚴重作為契主她是會有感知的,可皇宮對巫族人靈力壓制太大,自己會不會因為這樣才沒能感知到他的氣息。

“殺了就是殺了,你還是死了尋他的心吧!”獨孤明彥冷哼,現在的他坐上皇位已把自己的本性都露了出來。

“我殺了你。”

巫雲直接朝獨孤明彥抓去,沒想到獨孤明彥反應也是極為迅速,他身體往後一傾同時雙手斜向前探,扼住了巫雲手腕。

巫雲一向力氣極大,哪怕是受傷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抗衡,可現在這雙手即便是她也無法掙開,這已經超出一個正常人的力量範疇了。

巫雲索性停止反抗,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他,獨孤明彥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在這裏,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安心養傷,等一切過去後,我會給你最好的,會讓你成為殷乞大陸上最幸福的女人。”

“說什麽胡話,人類壽命能有幾十年,你憑什麽這樣說,百年後你還不是會化枯骨。”

巫雲冷哼。

獨孤明彥聽此又露出似先前明朗的笑意,“這個你不用擔心,人族之中也有修士,你看九陽真人從兩千年前創辦九陽宮一直長壽至今,只要修煉得當,與天地同壽也不在話下,只要你願意,我也可以陪你幾千幾萬年。”

這樣看來,獨孤明彥也很可能是修真者,只是這氣機隱藏得太好,竟無一人知曉。獨孤明彥見巫雲已經鎮定下來,端來桌邊的糕點,柔聲道:“你走後我把十妙居做糕點的師傅叫進了宮中,就是希望有一天你還能來這裏,來,嘗嘗。”

他把一塊精致的糕點遞到巫雲唇邊。

巫雲一想到自己因為貪吃在獨孤明彥面前暴露了身份就氣惱,現在獨孤風臨生死未蔔,她哪裏還有心思吃東西,袖子一拂把獨孤明彥端著的東西打翻在地,碎瓷亂濺。

“走開!。”

她一動怒,牽動內傷,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來。

巫雲打翻點心獨孤明彥本欲發火,又見巫雲面色極差吐血,一時心軟把火氣都壓下,軟聲道“我找太醫來替你看看,你就在這裏好好養傷。”

等得獨孤明彥一走,巫雲就從**上掙紮起身把屋內所有的鏡子都砸得粉碎,現在她靈力全無,堂堂一個元嬰期的大能居然被困於這個囚籠,連凡人都不如。

夜裏,她額間的青絲飛出盤旋了許久,猶豫著要不要向巫族求救,若此事被族人知曉,她定會因為和人族牽涉過多受罰,可現在她傷勢未愈,又不是獨孤明彥的對手,若是悶不作聲,保不住自己還要被軟禁多少年,思來想去,她想到了巫越澤,巫越澤下山定是得到了長老們的允許,他口風又比較緊,法力還在化神期,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她想到這裏,靈絲隨她心意飛出,剛飛到天際,她卻睜大了眼睛,居然忘了說皇宮裏有靈力禁制這回事,若是這禁制逆天道對化神期也有用,那她和巫越澤不是都要被困在此處,想即這裏,她面如死灰,自己什麽時候也蠢成如此了。

太陽升了又落,來來去去,這已是巫雲被困在此處的第四日,獨孤明彥無論多忙,照舊每日晚膳前都會來看她,即便對著巫雲冷如冰霜的臉,他臉上還是掛著笑意,與她講凡間一些趣事,哪怕有些故事讓旁伺候的宮女都忍不住笑出聲,巫雲只是坐在一旁把冷淡發揮到極致,如同一尊玉雕。

獨孤明彥看在眼裏,飛鳥失去了翅膀就不再是飛鳥,最初喜的是她超凡脫俗的仙姿,之後喜歡上就是她絲毫不被外界束縛的性格,她就像一陣風,誰也留不住,可越是喜歡,他卻越是想把她抓在手中,哪怕親手織就一個囚牢,他也想自私的把她留在這裏。

巫越澤去了西國,不知道現在他收到青絲沒有,若是收到,不出意外後日就能感到這裏,靈絲不回,她要怎麽告知巫越澤皇城的禁制。

半夜裏她聽得兵戈之聲,赤著腳起來從窗縫看著外面,也不知道玄武門的方向發生了何時,亮成一片,昭陽殿的守衛都往那處趕過去。

她這處寢宮外面只留下兩人把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打開房間另一處的窗戶發現居然被鎖死了,鎖似乎專為克她的大力而做,用了海底的百年沈鐵打制,手指粗細的鏈條看得她面無表情。

她當下心一橫,把燭臺丟到**上,**被上很快燃起熊熊大火,一股濃煙從屋中冒出,外面守衛一驚,慌忙打開門看裏面狀況,門一開兩人就被巫雲利落放倒,她不費吹灰之力從屋中跑了出去,哪知外面還站著一個人候著。

“雲姑娘,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李源看著為了逃走鞋都來不及穿的巫雲,拿著黑鐵弓弩站在外面的雪地上冷笑,機括上已安了三支可以同時發射的短小弩箭。

根據三次中箭經驗,她推測這劍上八成塗了迷藥,自己要是繼續往前走,李源就會張弦放箭。

“外面風大,還請雲姑娘回寢殿歇息。”

他朝巫雲笑了笑,那笑容裏無半分客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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